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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門鄭氏 讀者對象:散文愛好者 《林門鄭氏》是馬華文學新銳作家林雪虹的非虛構(gòu)作品。在這部寫作時間長達六年的作品中,林雪虹以女兒的視角回溯母親鄭錦隱忍而頑強的一生,敏銳捕捉華人母女間復雜幽微的情感糾葛。她以克制的語言傳達飽滿真摯的情感,悼念亡母的同時也是一次痛徹心扉的自我剖析與接納。《林門鄭氏》是兩代女性的喃喃低語,更是對女性處境的勇敢審視。 ◎一部女兒視角書寫的母親生命史: 為了那些沒能出走的母親和未曾下定的決心 出生于馬來西亞人口眾多的華人家庭,作為長女,她早早便被剝奪受教育的機會。她孤身赴新加坡學習裁縫技藝,學成歸來傾盡全力撐起一間小小裁縫鋪;她立志創(chuàng)辦女子服裝學校,希冀有更多女性獲得一技之長;她早早走入婚姻,小家不僅沒有改變她的命運,反而朝著更殘酷的方向走去。 她是不被偏愛的女兒,是五個孩子的母親,是嗜賭丈夫的妻子,更是家里唯一的經(jīng)濟來源。 她是鄭錦,一個在葬禮上僅以林門鄭氏稱呼的無名女性。 她的裁縫鋪、她的夢想、她的掙扎,是無數(shù)沉默女性命運的縮影。 黑膽汁。黑色。淤積不化。抑郁。這些詞語立即使我想到母親的婚后生活。 她的一生中有很大一部分是活在壓抑、憂心忡忡和恐懼之中的。她需要同時經(jīng)營她的裁縫鋪和家庭生活。她有五個孩子,而工作掙錢的只有她一個人。父親繼承了爺爺?shù)倪z產(chǎn)后,突然有一天對賭博產(chǎn)生了興趣,導致我們的生活并沒有像預期的那樣變得越來越好,反倒朝著另一個方向無聲而殘酷地發(fā)展。 …… 母親身上一定是有著強大、旺盛的生命力,才能抵抗艱難、絕望的生活,無論是以何種方式。 ◎華人母女間隱秘幽微的情感糾葛: 你看你多像她。你終究是你母親的孩子,不管你愿不愿意
林雪虹曾奮力掙脫母親命運的漩渦,她遠赴天津、北京求學,不停寫作、打工。然而,母親離世后,她宿命般地發(fā)現(xiàn)母女二人的相似:諷刺的是,我竟然在不知不覺中繼承了母親這惹人嫌惡的性格。 母親對金錢和數(shù)字的在意是我曾經(jīng)厭惡的。她幾乎每一句脫口而出的話都會提到金錢?矗@里寫得很清楚,明明是四百塊。這樣一句話總是帶有殘酷的殺傷力。那是對我們下的判決,記事本上的數(shù)字則是我們這些孩子的罪證。 ……
哪怕獨自撐起一家七口的生活重擔,母親從未卸下對體面的堅守,她走在丫曳鎮(zhèn)的大街小巷時,從來都穿著自己縫制的洋裝,戴著金項鏈和翡翠玉鐲,有時還會拎著陽傘或手提袋,腳上蹬著一雙黑皮鞋,也盡可能讓孩子們過上體面的生活當父親希望女兒到工廠打工賺錢的時候,母親卻從未這樣想,她希望子女能過上與自己才智相稱的生活。
林雪虹曾厭煩母親的抱怨與嘆氣,卻在某個瞬間意識到自己也是壓在母親身上的一根稻草。 這些年來,她就好像一顆飽滿的檸檬不斷地被我們擠壓。我們一個一個地越逃越遠,最后只剩下她獨自面對殘破的生活。終于在最后的歲月里,她開始頻繁地抱怨、嘆氣,我們卻竟然無法容忍。 我們都不想聽到母親獨自在黑暗中哀嘆。那哀嘆的聲音過于沉重,輕易便能將生活虛假的華麗外衣撕碎。 在混雜著嫌惡與愧疚的悼念中,正視母親、接納母親,何嘗不是在認識和接納更完整的自己。新一代女性如何面對和處理代際沖突,似乎也在這一刻有了新的可能。 ◎哀悼鄭錦,為了我們 以私人化書寫,勇敢審視當代女性處境 在越來越沉浸在對她的哀悼的同時,我卻越陷越深,陷入更深的貧窮與原生家庭的漩渦之中,我想要掙脫這些不自由,至少是勇敢地審視這一切。這個悲哀的女性已經(jīng)不僅僅是我的母親了。書里還有一個總是感到痛苦的我,這也是許許多多母女的境遇,這些加起來就是廣義的我們。 ◎進入中女時代,面對死亡變成必修課 從外婆去世到母親患癌,步入中年的林雪虹被猝然推至死神面前。檢查、入院、化療……她陪伴母親走完生命最后一程,卻遺憾錯過最后一面。她用六年寫下《林門鄭氏》這部作品,好似唯有書寫才能證明母親曾真真切切地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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