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科舉成名到宦海沉浮,從京城廟堂到黃州赤壁,這本書將帶你穿越千年,見證蘇東坡如何在烏臺詩案的陰影中掙扎,在元祐更化的浪潮中浮沉,在天涯海角的流放中與命運和解。
嘉祐二年,一場決定無數(shù)士子命運的科舉考試拉開帷幕,翰林學士歐陽修擔任知貢舉,肩負著端正文風的重任?荚嚻陂g,歐陽修被一篇《刑賞忠厚之至論》深深吸引,他驚嘆于文中的觀點和文風,認為此文作者定是可造之材,甚至猜測可能是自己的門生曾鞏,為避嫌將其列為第二。然而,這篇文章的作者究竟是誰?這個疑問縈繞在歐陽修心頭。
放榜后,蘇東坡在眾人面前嶄露頭角,他與章惇、呂惠卿等新科進士結(jié)識,在大相國寺題名時,因不拘小節(jié)的行為引發(fā)眾人議論,其灑脫率性的性格展露無遺。此時,他的人生才剛剛起步,他在京城的生活充滿未知。他能否得到歐陽修的進一步賞識?在未來的仕途上又會遭遇怎樣的機遇與挑戰(zhàn)?他與王安石等人的初次見面,又將碰撞出怎樣的火花?
《蘇東坡》以歷史小說之筆,圍繞蘇東坡的生平展開敘述,展現(xiàn)了他的成長、仕途經(jīng)歷、情感生活以及與時代的糾葛,生動地呈現(xiàn)出蘇東坡的人物形象和那個時代的政治文化風貌。
▍反英雄敘事,解構(gòu)完美東坡
拒絕心靈雞湯式解讀,聚焦蘇軾的話癆體質(zhì)政治天真與宦海迷茫,如烏臺詩案中他因直言被貶,卻仍在黃州種地時寫下一蓑煙雨任平生,展現(xiàn)脆弱與堅韌的矛盾統(tǒng)一。
▍官場生態(tài)全景還原
從嘉祐二年科舉到元祐黨爭,細膩呈現(xiàn)宋代科舉制度、文人交游與黨爭內(nèi)幕。如大相國寺題名時蘇軾的不拘小節(jié),與王安石變法期間的政見交鋒,還原天才在朝堂身如浮萍的真實處境。
▍學者型作家深耕宋史
作者郭寶平以還原歷史現(xiàn)場為原則,考據(jù)宋代官場禮儀、文人雅集細節(jié)(如科舉流程、飲食文化),在史料與想象間平衡,中國作協(xié)書記邱華棟評價:讓遠去的人物熠熠生輝。
▍精裝典藏與情感共鳴
全二冊精裝設(shè)計,設(shè)計師把《赤壁賦》的DNA結(jié)合在外封里,潑墨元素搭配蜉蝣、荔枝圖案,隨手一拍就是古風大片,還沒翻開就已經(jīng)感受到了蘇軾波瀾起伏的一生!內(nèi)封簡潔大氣,采用竹杖元素,東坡雖未現(xiàn)身,精神卻已經(jīng)呈現(xiàn)出來。
拆下護封攤開,就是一張可收藏的《蘇東坡生平大事記》。一張圖捋清東坡坎坷一生,輔助讀者理清東坡起起伏伏伏伏伏伏的一生,看完就懂他的一蓑煙雨任平生有多難。
有人說,中國的讀書人,多半會在不同境況下與蘇東坡相遇。此話絕不夸張。只不過,人們遇到的蘇東坡,與歷史上真實的蘇東坡是不是同一個人,那就另當別論了。比如,林語堂認為蘇東坡是天生的樂天派;李澤厚卻說蘇東坡是悲觀厭世者?上攵顫珊裣壬哪恐械奶K東坡,絕不是林語堂《蘇東坡傳》里描寫的那個蘇東坡。不妨說,文學家筆下的蘇東坡,未免過于浪漫,欠缺了真實性;歷史學家筆下的蘇東坡,未免過于單調(diào),欠缺了生動性。那么,歷史上的蘇東坡到底是怎樣一個人?能不能描繪出一個既真實又生動的蘇東坡?這是我下決心創(chuàng)作這部歷史小說的動因。
有學者在評價我的歷史小說創(chuàng)作時說:郭寶平的作品是非虛構(gòu)的寫作,他以歷史學者的身份進入由文本構(gòu)筑的歷史現(xiàn)場,通過合理的想象和推理,將歷史的片段與片段、細節(jié)與細節(jié)勾
連起來。我雖然不是專業(yè)的歷史學者,但讓歷史小說兼具文學家和史學家之長而又力避二者之短,確實是我努力的方向。這部《蘇東坡》,便是力圖撥開歷史迷霧,重回現(xiàn)場,將一個真實豐富、生動鮮活的蘇東坡呈現(xiàn)給讀者。為此,我投入不少精力進行考證,以確保人物、事件、場景乃至細節(jié)的真實性。對歷史留白處,根據(jù)文獻提供的線索,結(jié)合典章制度、社會風貌、人物性格等作出推理。比如,蘇東坡是何時納朝云為妾的?王閏之去世后,因何不把她娶為正妻?這樣的細節(jié),史家可以一筆帶過甚或忽略;但作為小說卻不能回避。朝云入蘇門時虛齡十二,應該是以私人歌姬身份進入蘇家的。雖有記載說蘇東坡當時便納她為妾,但我推測,他們關(guān)系的變化是在黃州。依據(jù)有三:一是他剛買朝云時寫詞說:且更從容等待他。二是他在黃州寫詩說:幽人自恨探春遲。三是朝云在黃州懷孕生子。而根據(jù)當時的婚姻制度,宋朝士大夫普遍買歌姬,法律規(guī)定,歌姬生子后可升格為妾,但不得為正妻。再比如,第一章描寫蘇軾和章惇等人到酒樓飲酒,很容易讓人以為是虛構(gòu),其實不然。這是根據(jù)蘇東坡在黃州寫給舉子潘
大臨的《蝶戀花》詞,再結(jié)合當時優(yōu)禮新科進士的規(guī)定及京城開封的時俗而寫的。我舉這兩個例子,意在向讀者表明,我寫的雖是小說,但讀者不必擔心上戲說、憑空虛構(gòu)之當;同時又避免大而化之,因忽略細節(jié)而缺乏豐富性和生動性。
我主張,歷史小說應該以人性審視人物,把歷史人物還原為一個活生生的人。以這樣的維度來寫,才能使真實的蘇東坡復活,也才能真正看出他的不平常之處、他的人生悲喜劇是如何釀成的、他如何實現(xiàn)對自我乃至時代的超越,進而了解蘇東坡何以成為蘇東坡。相信讀者在這部書里,可以看到不少在其他寫蘇東坡的書中看不到的內(nèi)容,一定會對蘇東坡有一個新的認識。不僅如此,蘇東坡的作品與他在官場中的際遇密切相關(guān),讀者通過這部書,對蘇東坡許多膾炙人口的作品的創(chuàng)作背景、創(chuàng)作宗旨及內(nèi)涵等,也會有新的發(fā)現(xiàn)。
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后人已知的史事,當時身處其間的蘇東坡未必同步知道。因此,我在敘事上沒有采用慣常的全能視角,基本上是隱于蘇東坡身邊,跟隨他的腳步、記錄他的言行、探測他的內(nèi)心世界,嚴格按照他的人生時間線加以記錄,
再以小說筆法描述下來。借由記錄官獨特的穿透性眼光,帶讀者走進歷史的縱深,目睹蘇東坡的命運之輪在時代大潮中的沉浮起落,與他一道體驗一段特別的人生,感受他內(nèi)在生命的豐富性,了解他如何與這個世界相處。
我深知,做這樣一個記錄官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竊以為,能不能寫出一個既符合歷史真實又讓人耳目一新的蘇東坡,端賴學養(yǎng)、經(jīng)歷和認知。
不熟悉當時的典章制度、社會風貌乃至世道人心,很難精準把握人物。例如,一種流行的說法是蘇東坡在科舉中高中進士第二,證據(jù)是主考官歐陽修把蘇東坡的考卷置于第二。殊不知,宋朝考進士要考四場,外加殿試,蘇東坡被置于第二的只是其中一場的試卷。如果蘇東坡考第二,按照新科進士分配慣例,應該分配為某州通判,而不是縣主簿。分配他做縣主簿,說明蘇東坡的名次很靠后。他為何不去赴任而是又報考制科?很大程度上就是為彌補這個缺憾。制科優(yōu)等分配上就相當于進士甲科。蘇東坡中制科優(yōu)等后,授大理評事的京官銜,出任鳳翔府簽書判官。按制,他還要再擔任三年通判才有資格進朝廷、入館閣;但當政的
韓琦、歐陽修賞識他,破格提拔,授予直史館的館職。宋朝官場,入館閣是升任高官的前提。蘇東坡仕途上高開低走,不是進士高中,而是中制科優(yōu)等、破格入館閣。不了解這些制度,很多事情就解釋不通,也難以理解蘇東坡的心態(tài)及他在王安石變法時的表現(xiàn)。再比如,蘇東坡早年并不擅詩,以至于考進士時因作詩不合格拉低了總成績。原因是自慶歷新政改革科舉,詩賦不再作為重點,考生勢必根據(jù)高考的指揮棒轉(zhuǎn)。但蘇東坡進士及第后,賞識他的歐陽修、梅堯臣都是一流詩人,與他們交往,動輒要唱和詩作,他這才急起直追。不了解這些背景,就把握不準蘇東坡的人生節(jié)奏,誤以為他天生就是寫詩高手,這就與歷史真相相距甚遠了。
隔行如隔山雖是一句俗語,卻道出了經(jīng)歷對認識事物的重要性。所以,林語堂筆下的蘇東坡和李一冰筆下的蘇東坡,簡直就判若兩人。這與作者各自的經(jīng)歷有密切關(guān)系。須知,蘇東坡真正的身份是官員,至死未變,即使貶謫黃州、惠州、儋州,仍在京官序列,并按級別領(lǐng)取俸祿。官場中人的喜怒哀樂、微妙心理,非身在其中者,很難感同身受。歷史小說需要描寫人物心理,捕捉情
緒變化,沒有類似經(jīng)歷,單靠想象力,很難理解并描述出他的真實心態(tài)。相應地,不了解他在官場上的經(jīng)歷,也很難精準把握他的作品內(nèi)涵。
認知,是歷史觀和價值觀的體現(xiàn)。不跳出忠君和君子小人之辨的傳統(tǒng)史觀的窠臼,就走不出歷史迷霧。當下有一種傾向,認為凡是蘇東坡反對的或反對蘇東坡的人,就是小人;凡是蘇東坡反對的事,一定是壞事;蘇東坡遭受排擠,一定是皇帝身邊的小人所為。這就是囿于千百年來的傳統(tǒng)史觀得出的結(jié)論。蘇東坡三十六七歲時為何屢屢寫詩自稱老人?是因為他比宋神宗大十多歲,彼此政見不合,覺得自己再無出頭之日,常托事以諷;聽到神宗去世的消息,極度興奮。在當時,這是大逆不道的,言官以此攻擊他,蘇東坡當然不能承認,F(xiàn)在普遍的說法是神宗想重用蘇東坡,卻被身邊的小人阻撓;蘇東坡絕沒有譏諷神宗,更沒有為神宗之死而高興。以此極力證明蘇東坡有一顆耿耿忠君之心。殊不知,這恰恰貶低了蘇東坡。其實他對君王和國家、君與臣的關(guān)系,做過深入思考,他的見解已經(jīng)超越了他的時代。今人應該拋棄陳舊的歷史觀,用現(xiàn)代眼光重新審視蘇東坡,發(fā)掘其永不磨沒的價值。
可見,學養(yǎng)、經(jīng)歷、認知,很大程度上決定著作者筆下的蘇東坡是不是真實可信。所幸的是,我在中國人民大學讀書七年,研修中國政治制度史,對宋朝的典章制度和歷史背景相對熟悉,又寫過《范仲淹》等以宋朝人物為主人公的歷史小說兩部。我又曾在部委機關(guān)工作數(shù)十年,五十歲出頭主動辭官寫作,以圓少年時代的文學夢。我出生在汴京開封,自覺身上有些宋人遺風,不自量力地生出塑造真實、鮮活的范仲淹、蘇東坡舍我其誰的野心。雖是不自量力,但我做到了盡心盡力,希望對得起蘇東坡、王安石乃至書中寫到的每一個人,也對得起今天的讀者。
要全面了解蘇東坡,既要用現(xiàn)代價值觀去審視他,同時又要回到歷史現(xiàn)場,去理解他和他同時代人的具體處境。蘇東坡受益于時代,又受制于時代,集官人、幽人、野人、哲人、仙人于一身,但絕不是完人?梢哉f,他的人生悲喜劇,一半是時代鑄就,一半是他自身造成。蘇東坡到底是怎樣一個人,我只負責盡可能全面、如實地展示出來?戳舜藭,讀者根據(jù)自己的閱歷和偏好,也可能會得出不同的結(jié)論。或許,任何一個人,從我描寫的蘇東坡身上,都能多多少少看到自己的影子,找到自己的興奮點。
我希望這部歷史小說,無論是歷史性、文學性還是價值觀,都能經(jīng)得起時間的檢驗。至于是否做到了這一點,就交給時間和讀者去評判吧!
作者識,2024年7月9日,于北京大慧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