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部研究《詩經(jīng)》與上古巡守的密切關(guān)系的學(xué)術(shù)專著。全書分為二十五章。前四章闡述月令禮制、儀式樂舞與詩言志的提出;與天道相應(yīng):十五《國風(fēng)》原為十二《國風(fēng)》;敬授民時禮制與采詩陳詩說;賦比興本義及上古樂舞的教化作用。后二十一章分別論述《周南·漢廣》等《詩經(jīng)》各篇的詩旨。
本書的主旨是用上古的巡守禮制解說《詩經(jīng)》!对娊(jīng)》時代是禮制時代,《詩經(jīng)》中的詩篇,在一定意義上可以說是禮的載體。傳說中的上古封禪,大約就是《尚書》等典籍所述之巡守禮!对娊(jīng)》中不惟《頌》,早期《風(fēng)》《雅》亦多為歌、樂、舞三位一體者,其作為儀式樂舞,是統(tǒng)治者在四時巡守時,在特定的明堂等場所,集合民眾,頒授歷法、度量衡,對民眾進行德教的載體。
《詩經(jīng)》中的詩篇,本質(zhì)上是周代巡守禮的儀式樂舞。無論是莊嚴(yán)的《頌》,還是早期的《風(fēng)》《雅》,多呈現(xiàn)歌、樂、舞三位一體的形態(tài)。它們在四時巡守中,于明堂等神圣場所奏響,成為統(tǒng)治者聚合民眾、頒布?xì)v法與度量衡、推行德教的核心媒介。
自 序
本書的主旨是用上古的巡守禮制說《詩經(jīng)》,說巡守禮制,不能不說上古帝王的封禪,而一提起封禪,我們首先會想起春秋時期的霸主齊桓公,因為九合諸侯、一匡天下的功業(yè),齊桓公萌生了效法三代圣王,封禪泰山的念頭。管仲卻不以為然地說:上古封禪泰山的有七十二家,他所知道的有十二家,如無懷氏、伏羲、神農(nóng)、炎帝、黃帝等,他們治理天下時,都出現(xiàn)祥瑞,如鄗上之黍,北里之禾,還有東海出現(xiàn)比目魚,西海出現(xiàn)比翼鳥等,而現(xiàn)在齊國卻是鳳凰麒麟不來,嘉谷不生,而蓬蒿藜莠茂,鴟鸮數(shù)至,而欲封禪,毋乃不可乎!管仲此席話,頓時澆滅了齊桓公的封禪熱情。其實從管仲之論封禪看,他似乎也已不清楚封禪之初義及其歷史由來了。
然后世帝王,封禪泰山者不乏其人,如秦始皇、漢武帝、光武帝等都曾親臨泰山封禪。因為封禪泰山是功成告天之舉,可以向天下人昭示其統(tǒng)治的合法性。秦始皇統(tǒng)一天下后的第三年,東巡郡縣,征集齊魯儒生博士七十人,到泰山下,欲行封禪,但發(fā)現(xiàn)儒生們的意見多有抵牾,無法施行,于是盡黜儒生之說,而用秦人傳統(tǒng)的太祝祀雍地上帝之禮,登上泰山山頂,樹立石碑頌秦始皇功德,完事后從北面下山,禪梁父。所用祭品等皆秘之。
好大喜功的漢武帝于公元前110年,也封禪了泰山,武帝還將這一年改為元封元年,同樣是因為方士、儒生關(guān)于封禪禮儀的說法不一,武帝在梁父禮地后,獨與侍中奉車子侯上泰山,祭品及相關(guān)禮儀、祭文也秘而不宣,大概是為了昭顯天命及皇權(quán)的神圣吧,封禪禮畢,武帝還在泰山東北麓的古明堂遺址,接受群臣祝賀頌揚。
《白虎通封禪》說封禪之義云:王者易姓而起,必升封泰山何?報告之義也。始受命之日,改制應(yīng)天,天下太平功成,封禪以告太平也。所以必于泰山何?萬物之始,交代之處也。必于其上何?因高告高,順其類也。故升封者,增高也。下禪梁甫之基,廣厚也。皆刻石紀(jì)號者,著己之功跡以自效也。天以高為尊,地以厚為德。故增泰山之高以報天,附梁甫之基以報地。
《白虎通》此說,是緣秦皇、漢武及光武帝封禪泰山所作之概括,將封禪禮儀單純理解為易姓王者,向天地告太平,證明自己統(tǒng)治的合法性之舉。然而上古盛傳的封禪僅僅是王者向天地報告之舉嗎?恐怕未必。
秦皇漢武之封禪泰山,其用意與上古圣王之封禪巡守不同,這點前人早有指出者,如馬端臨《文獻通考》卷八十云:古帝王之事,則省方問俗,賞善罰惡,凡以為民,意出于公也;秦漢二主,則夸誦功德,希求福壽,凡以為己,其意出于私也。馬氏以秦皇漢武為夸耀功德,徒呈一己之私;而堯舜等古天子的封禪為省方問俗,賞善罰惡,是出于公心,為民謀利,與秦皇漢武迥然不同。馬氏此說,有其道理,馬氏又以省方問俗為封禪,是有得之見,可惜語焉不詳。
我以為上古流傳的封禪的禮儀及其內(nèi)涵,秦漢君王、學(xué)者皆已不大明了。司馬遷《史記封禪書》說其儀闕然堙滅,甚至孔子也以為封禪禮蓋難言之了。但《封禪書》又以《尚書舜典》舜之四時巡守為封禪之始,則傳說中的無懷氏、伏羲、神農(nóng)、炎帝、黃帝等所行之封禪,大約就是《尚書》等典籍所述之巡守禮!渡袝烽_篇之《堯典》,敘述的是觀天測天之舉,即堯命羲和四子觀測四仲中星,欽若昊天,歷象日月星辰,敬授人時。堯完成了歷法的制定:期三百有六旬有六日,以閏月定四時成歲。測定一年為366天,在此基礎(chǔ)上制定設(shè)立閏月的陰歷,這是偉大的文化成果,《尚書》所述堯之功業(yè)惟此,并不偶然。
測天明歷,是巡守的前提性步驟,緊接著《堯典》的《舜典》,敘述舜四時巡守歲二月東巡守,至于岱宗。柴、望秩于山川,肆覲東后。協(xié)時、月正日,同律、度、量、衡。岱宗即泰山,二月舜到了泰山,燔柴祭祀山川神靈,會見東方各國國君,向他們頒授歷法及統(tǒng)一的度量衡標(biāo)準(zhǔn)器等。五月、八月、十一月巡守至南岳、西岳、北岳,其禮同于二月泰山。
鄭玄已將封禪與巡守等同視之,他箋《周頌時邁》云:巡守告祭者,天子巡行邦國,至于方岳之下而封禪也。清代學(xué)者宋翔鳳《過庭錄》卷四古禮巡守封禪條說得尤為明白:巡狩四岳,皆封禪也……封禪、巡守為一事也,況《尚書》下文云封十有二山,可知名山皆可封。鄭玄、宋翔鳳等學(xué)者以封禪、巡守為一事是正確的,但他們對巡守的緣起及其功用等,似仍停留在祭祀天地神靈即告天的層面,這種片面的認(rèn)知無疑尚需檢討與糾正。
從《尚書》內(nèi)容看,其文本可以看作是對巡守禮的完整陳述,即巡守禮的起始、展開與衰歇,構(gòu)成了上古的歷史。此禮歷經(jīng)所謂虞夏、商、周三代,王者之巡守禮,除了測天制歷、頒布月令、頒布統(tǒng)一的音律、度量衡外,還包括狩田墾辟、封邦建國、城邑宗廟建設(shè)、招徠遠(yuǎn)民、設(shè)官治民、誓戒(立法)、教育教化、選拔人才等,這一切,與文明起源及殷、周禮制息息相關(guān)。
早期巡守(封禪)禮不僅展現(xiàn)于《尚書》文本,同時也展現(xiàn)于《詩經(jīng)》《周易》及三《禮》《爾雅》等典籍,由于《詩經(jīng)》文本的容量及涵蓋面大于《尚書》等,所以上古巡守大禮的面貌在《詩經(jīng)》中表現(xiàn)得更為清晰與具體。
《詩經(jīng)》中不惟《頌》,早期《風(fēng)》《雅》亦多為歌、樂、舞三位一體者。早期詩作為儀式樂舞,是統(tǒng)治者在四時巡守時,在特定的明堂等場所,集合民眾,頒授歷法(月令)、度量衡,對民眾進行德教的載體!对姶笮颉返葟娬{(diào)的風(fēng),教也;雅,正也等,正是對早期《風(fēng)》《雅》詩的理論概括。詩言志不能簡單理解為詩抒發(fā)個人的思想感情,其本意為詩歌(樂舞)是演繹言說天道(天時)、與天事歷法相應(yīng)的,與巡守禮息息相關(guān)。古希臘哲學(xué)家柏拉圖曾說詩人代神立言,人類早期詩歌往往具有相同的特點。
《國風(fēng)》是周代的明堂樂舞,它必然要適合周代的明堂之制,十五《國風(fēng)》實際上是十二《國風(fēng)》,《二南》為《南》;《邶》《鄘》《衛(wèi)》為《衛(wèi)》;則《國風(fēng)》的實際數(shù)目應(yīng)為十二而非十五,十二《國風(fēng)》正是一年十二個月也即天數(shù)的象征,與明堂的十二律、十二室等相應(yīng)!抖Y記月令》中描寫的周代明堂之制,正是四面十二室,十二室對應(yīng)一年四季的十二個月。天子按月住于其中一室,順隨時令,發(fā)布各項政令教令。上古農(nóng)業(yè)社會重天道(歷法),在特定場所測天明歷,將頒歷與禮樂制度結(jié)合是實有之事。歷法、政令、教令的載體其實就是《風(fēng)》《雅》之類的樂舞,所謂的禮樂制度,首先就是頒朔、頒布度量衡等。把樂律與天道(歷法)、施政相聯(lián)系,這在上古文獻中常能見到。上古統(tǒng)治者重視對王朝休咎的預(yù)測,他們的觀天也包含預(yù)占的成分,這在《詩經(jīng)》中隨處可見。
漢人提出的采詩說當(dāng)是對太師陳詩及遒人宣政的誤讀所致,在《尚書》中原說的是太師(樂官)陳詩,正是以詩(樂舞)示人之義。上古君王四時巡守之際,行敬授民時也即頒政儀式,這種儀式行于明堂這樣的連接天地之處。在沒有文字的時代,如何向民間授時頒政呢?只能通過某種儀式。所謂的遒人宣政,與太師陳詩在其原始的意蘊上應(yīng)該沒有二致。木鐸循路是為了聚集民眾,遒人就是聚集人的意思,聚集民眾為了什么?為了授時頒政,也為了培育教化民眾。上古典籍盛傳的詩教樂教,是長期實行、具體存在的頒政及教化模式。
《周易觀》之《彖》云:觀天之神道,而四時不忒。圣人以神道設(shè)教,而天下服矣。又《象》曰:風(fēng)行地上,觀。先王以省方觀民設(shè)教。觀卦之觀,《釋文》曰示也。省方就是巡視四方,即巡守。先王以省方觀民設(shè)教,揭示了堯、舜、禹、文、武、周公等先王巡守事業(yè)也即早期《詩》的本質(zhì)屬性。
《詩經(jīng)》作品,不惟三《頌》,《風(fēng)》《雅》也都為王朝樂官、史官所作,而不可能是民歌。
賦、比、興作為六義的理論概括,是基于儀式樂舞而發(fā),并非僅僅針對歌詞而言。后人將賦、比、興看成三種寫作手法之說,實在是淺之乎言《詩》了?鬃诱摗对姟酚信d、觀、群、怨之說,說的正是興的社會功用。興是樂舞表演時首先出場的對象,往往是人所扮演的鳥獸等形象,這種形象關(guān)乎時令,同時往往是天上星座的象征。樂舞表演時,這種鳥、獸等道具常常首先登場,所以在樂舞中興具有引領(lǐng)性。興又起到意義規(guī)定性的作用。比是樂舞表演時,作為道具的鳥、獸等通過動作、歌唱表現(xiàn)某種特性(往往表現(xiàn)為倫理性的德行),以與人間的德行比附,起到讓觀眾比而效之的作用!对娊(jīng)》中的鳥、獸等展現(xiàn)的性征,常常是為了比的需要被賦予的,若從現(xiàn)實世界中去尋找這類鳥獸,常常會落空。
至于賦,賦是布,由布散祭星,引申出鋪陳、鋪排的意思,所以蘊含祭星背景同時含有神道設(shè)教意味的樂舞表演的整體就是賦,賦是比、興的整合。賦比興原是對四時巡守禮制時陳詩,即用樂舞表演作為一種語言教育、教化民眾的理論概括,從賦比興的文字本義,可見其率天道而敬行之之意直接表露無遺。
樂舞具有故事情節(jié),通過這樣的樂舞演繹,讓民眾既獲得天時月令知識,用于生產(chǎn)與生活,同時將道德教化寄寓其中,獲得育人即教化成果。而興象等關(guān)乎天上星象,早期《詩》學(xué)者已有認(rèn)識,如《詩周頌絲衣》主旨,《小序》謂繹賓尸,而引高子云靈星之尸。
清代學(xué)者章學(xué)誠曾說六經(jīng)皆史,此語不虛。而六經(jīng)所敘之史,非通史,主要是巡守之史,是文明草創(chuàng)時期之史。《尚書》敘事起于堯、舜巡守,又?jǐn)⒂怼、湯、殷中宗太戊、高宗武丁及周的文武、成、康、昭王等,終于《費誓》《秦誓》,誓是巡守儀禮中的應(yīng)有之義。
《詩》之緣起與四時巡守密切關(guān)聯(lián),前人也有所論述,如孟子云:王者之跡熄而《詩》亡,《詩》亡然后春秋作。就是將早期之《詩》與王者巡守事業(yè)相提并論;鄭玄更是明言《詩》之起源在王者巡守。但《詩》述巡守之源,起于《商頌》,今存《商頌》五首,確實多述巡守!渡添灐吩媸祝上Т蠖噙z失,否則早期巡守的面貌會展露得更為清晰。筆者以為,上古巡守禮的敘事,除了《尚書》,《詩經(jīng)》蓋最接近其原貌,所以古代甚至有《詩》《書》一體之說。不說無懷氏、炎帝、黃帝等等,即使堯、舜、禹的所謂封禪巡守,大約也是某種傳說罷了。
尤其值得注意的是,《詩經(jīng)》《尚書》等六經(jīng)與《山海經(jīng)》的關(guān)系非同小可,清末的廖平于光緒年間曾作:《〈山海經(jīng)〉為〈詩經(jīng)〉舊傳考》一文,認(rèn)為《山海經(jīng)》并不荒誕,而是解釋《詩經(jīng)》的傳注。廖平云:
據(jù)《山海經(jīng)》以解經(jīng),固先師之舊法,非創(chuàng)論也。即以《小雅》南山、北山,有所謂臺萊、桑楊、杞李、栲杻、枸楰者,非指南、北二《山經(jīng)》中之國名,則必為南、北二經(jīng)之奇木珍樹,水土所宜,為別方所無者,必不能指隨處皆有,耳目習(xí)見之物。此一定之理,必然之勢,特此義早失,不知《山海經(jīng)》為《詩》切要師說。文字形體改易,聲音假借,遂盡變?yōu)閷こV,耳目所共睹共聞(wù)咭印?br />廖平洞察《山海經(jīng)》與《詩經(jīng)》兩者在內(nèi)在意義上的關(guān)聯(lián),極為難得,他以《小雅南山有臺》一詩為例,此詩南山、北山有所謂臺萊、桑楊、杞李、栲杻、枸楰者,如首章言:南山有臺,北山有萊、二章南山有桑,北山有楊等。這些植物名,都出自《山海經(jīng)》,要么是《山經(jīng)》中的國名;要么是《山經(jīng)》所記載的《南山經(jīng)》《北山經(jīng)》兩經(jīng)之特有的奇木珍樹,而絕無可能是人們習(xí)見的尋常草木。后來的注家將它們解釋成尋常草木,是因為在《詩經(jīng)》流傳過程中,由于聲音假借、文字形體的變遷所造成的。廖氏以《詩經(jīng)》草木蟲魚等皆取自《山海經(jīng)》,而非詩人耳目所及者,是有得之見,不可輕易否定。
但我以為廖平應(yīng)該是弄反了,大約他也認(rèn)為《山海經(jīng)》作于戰(zhàn)國時代,晚于《詩經(jīng)》。而我的意見恰恰相反,《詩經(jīng)》才是《山海經(jīng)》的注解,包括《尚書》等,《山海經(jīng)》文本雖有后世摻入的成分,但其古圖當(dāng)是商代的產(chǎn)物,其創(chuàng)作時期早于《詩經(jīng)》《尚書》。
廖平又有《孔子天學(xué)上達(dá)說》一文,以《詩經(jīng)》《樂》《易》所言為天學(xué),十五《國風(fēng)》與天上星辰相對應(yīng),所指均非地球上事。廖氏所論,看似謬悠難稽,但亦含有極可貴的真知灼見。若放在早已作為神話敘事的巡守禮制的框架中,不說《樂》《易》,即《詩經(jīng)》恐確與天上星辰相應(yīng),關(guān)乎測天及星占等事宜。
本書在對傳統(tǒng)的詩言志采詩說及詩六義等說展開充分辨析的基礎(chǔ)上,提出了上述新說。同時本書的主要篇幅通過對今本《詩經(jīng)》具體詩篇(共二十一篇)的考辨,對詩旨另作解說,如《〈召南行露〉與周初樂舞教化禮制》;《〈鄘風(fēng)桑中〉與上古三月養(yǎng)蠶之禮》;《上古學(xué)宮、學(xué)官禮制與〈秦風(fēng)蒹葭〉》;《〈小雅魚麗〉與上古季冬祭魚禮制》;《〈大雅卷阿〉與上古禮制中的樂官陳詩》;《〈商頌殷武〉與巡守禮制》等,可以圓滿證明《詩》與巡守禮制一體相應(yīng)的關(guān)系。
尹榮方,男,1952年生于上海,上海海關(guān)學(xué)院教授。長期從事先秦歷史文化、文學(xué)等研究。于上古神話傳說、語言文字、名物訓(xùn)詁、天文歷法、器物紋飾及《山海經(jīng)》《詩經(jīng)》《尚書》等用力尤勤。出版《神話求原》(再版名《中國神話求原》)《龍樹的秘密三星堆的發(fā)現(xiàn)》《社與中國上古神話》《洪水神話的文化闡釋》《〈山海經(jīng)〉與中國上古天象學(xué)》等專著,發(fā)表過論文百余篇。
目 錄
001 自 序
001 第一章 月令禮制、儀式樂舞與詩言志的提出
004 一、 詩言志,歌永言,聲依永,律和聲與(詩歌)樂舞演繹(言說)天道(天時)
006 二、 詩與志的語源學(xué)探索
012 三、 詩歌(樂舞)與古代的神圣中心
015 四、 詩言志,歌永言,聲依永,律和聲是對《商頌》樂舞所作的理論概括
018 五、 詩歌(樂舞)言說演繹天道與詩歌(樂舞)言圣人之志意
023 第二章 與天道相應(yīng):十五《國風(fēng)》原為十二《國風(fēng)》
023 一、 問題的提出
024 二、 《詩經(jīng)》早期詩歌與明堂樂舞
026 三、 十五《國風(fēng)》實際是十二《國風(fēng)》,與明堂十二月對應(yīng)
027 四、 從八風(fēng)到十二風(fēng)
030 五、 十二《國風(fēng)》與上古分野說
037 六、漢代《齊詩》與緯書對《詩經(jīng)》的天道論闡述
040 第三章 采詩陳詩與上古敬授民時禮制
040 一、 采詩說為漢人所提出
044 二、 漢人對上古典籍中遒人職能的誤讀
046 三、 太師陳詩與《舜典》的修五禮、五樂及上古的儀式歷法
052 四、 《王制》太師陳詩與隴南等地區(qū)的春官習(xí)俗
055 五、 獻詩與采詩非一事
056 第四章 賦、比、興本義及上古樂舞的教化功用
056 一、 從詩六義說看賦比興初義
060 二、 賦、比、興本義考釋與上古的詩教樂教
069 三、 變風(fēng)、變雅本義考辨
071 四、 孔子詩論釋義
077 五、 以《周南·關(guān)雎》《曹風(fēng)·鸤鳩》為例看賦、比、興之義
082 第五章 《召南·行露》與周初樂舞教化禮制
082 一、 誰謂雀無角,何以穿我屋與南方朱鳥之鶉首
087 二、 關(guān)于《行露》詩的作者及其題旨
090 三、 《行露》詩的創(chuàng)作與上古仲春聽訟禮制
099 四、 上古祝鳩(司徒)的教民儀禮
104 第六章 《召南·小星》與周代詩教及后宮禮制
104 一、 關(guān)于三五在東的不同理解
107 二、 從心宿、柳宿的星占特征看《小星》詩旨
111 三、 周代九嬪世婦女御等與后宮禮制
114 四、 比較《周南·關(guān)雎》主旨
122 第七章 上古迎虎之禮與《召南·騶虞》
122 一、 《騶虞》與上古蠟祭中的迎虎
127 二、 《騶虞》與上古射禮
130 三、 《騶虞》與白虎星象
134 第八章 《邶風(fēng)·凱風(fēng)》與上古夏季教孝禮儀
134 一、 關(guān)于《凱風(fēng)》詩主旨的傳統(tǒng)理解
137 二、 睆黃鳥,載好其音興象與上古儀式樂舞
141 三、 爰有寒泉,在浚之下與演繹樂舞的社丘
144 四、 凱風(fēng)自南與古人夏季禮地
155 第九章 上古三月養(yǎng)蠶禮俗與《鄘風(fēng)·桑中》
159 一、 期我乎桑中與上古季春婦女養(yǎng)蠶之俗
162 二、 要我乎上宮與上古公桑蠶室之制
163 三、 采唐采麥采葑及其時令考索
168 第十章 《鄘風(fēng)·鶉之奔奔》興象與南方朱鳥星象
168 一、 關(guān)于《鶉之奔奔》主旨的爭議
170 二、 鶉之奔奔象征鶉火星象說
175 三、 鵲與南方朱鳥鶉首鶉火星宿
177 四、 從鶉、鵲特性及鶉火星占屬性看本詩諷刺所指
183 第十一章 《衛(wèi)風(fēng)·有狐》之有狐與尾、箕星象
183 一、 關(guān)于《有狐》詩旨的傳統(tǒng)看法
187 二、 有狐綏綏之狐與天上狐星
189 三、 《有狐》詩的涉河主題與相關(guān)禮制
192 四、 狐星與中春時令及兇荒殺禮
197 第十二章 《秦風(fēng)·駟驖》與冬狩之禮
197 一、 關(guān)于《駟驖》詩的主旨
198 二、 冬狩之禮與墾荒、軍訓(xùn)
201 三、 關(guān)于奉時辰牡,辰牡孔碩
203 四、 公曰左之,舍拔則獲與獵取祭禽
204 五、 媚子為秦禮神之官說
207 第十三章 上古學(xué)宮、學(xué)官禮制與《秦風(fēng)·蒹葭》
207 一、 毛、鄭關(guān)于《蒹葭》詩旨的解說
210 二、 蒹葭、白露的時令意義
213 三、 在水一方與上古大學(xué)(辟雍、泮宮)
215 四、 溯洄溯游與逆禮順禮
219 第十四章 《秦風(fēng)·晨風(fēng)》興象為天上星象說
220 一、 晨風(fēng)即鹯,象征建旗禮制的建旃
224 二、 六駮與天上王良星及王良之旗
229 三、 隰有樹檖之檖與旗幟之?dāng)?br />236 第十五章 《曹風(fēng)·鸤鳩》與上古司空(州伯)巡行儀制
237 一、 淑人君子之君子或為州伯
241 二、 鸤鳩在桑與司空(州伯)巡行
244 三、 鸤鳩與司空巡行儀式
246 四、 從君子服飾看本詩的儀式性質(zhì)
248 第十六章 上古用歷禮制與《豳風(fēng)·七月》
248 一、 關(guān)于《七月》歷法的已知解釋
250 二、 上古有陽歷月、陰歷月兩種歷法,《七月》一詩雜用之。陽歷月用于天事,陰歷月用于人間之事,主要是農(nóng)事
260 三、 比較《七月》農(nóng)事與《爾雅·釋天》十二月名
268 四、 比較《七月》天事與《爾雅·釋天》十月陽名
271 五、 《七月》歷法為殷歷說
274 六、《七月》與《夏小正》之比較
276 第十七章 冬月儺禳鷹隼之禮與《豳風(fēng)·鴟鸮》
276 一、 鴟鸮到底是什么鳥
278 二、 鴟鸮的原意當(dāng)為鷹隼類鷙鳥
281 三、 上古儺禮中的儺禳鷹隼
282 四、 《鴟鸮》詩為周人年終儺禳鷹隼之詞
287 五、 《周頌·小毖》詩旨同于《鴟鸮》
289 六、《尚書·金縢》中年末禳鷹隼的痕跡
293 第十八章 周公巡守與《豳風(fēng)·破斧》
295 一、 周公東征之征非征伐而為巡行義
297 二、 《破斧》四國為四方說
298 三、 四國是遒之遒與遒人宣政
301 四、 古代典籍所言周公東征與巡守述職之禮
306 五、 《破斧》斧、戕、锜、銶為農(nóng)具,與巡守墾荒相應(yīng)
309 第十九章 上古冬季獵狼獻狼之禮與《豳風(fēng)·狼跋》
309 一、 《狼跋》詩是對儀式樂舞的描摹
312 二、 上古冬季的獵狼、獻狼之禮
315 三、 周公為太師與他的制禮作樂
319 第二十章 上古季冬祭魚禮制與《小雅·魚麗》
319 一、 上古的月令禮制與季冬取魚
324 二、 季冬天子觀魚與上古漁獵禮制
330 三、 《南有嘉魚》與上古舉賢之禮
335 第二十一章 上古執(zhí)駒頒駒之禮與《小雅·白駒》
335 一、 關(guān)于《白駒》詩旨的已有說法
337 二、 《白駒》與上古的執(zhí)駒頒駒之禮
340 三、 于焉嘉客之嘉客同于逍遙
343 四、 皎皎白駒,賁然來思與飾馬頒賜
344 五、 伊人與上古樂史之官
346 六、勉爾遁思之遁非指隱遁而是巡行義
349 第二十二章 《大雅·卷阿》與上古禮制中的樂官陳詩
350 一、 豈弟君子,來游來歌與上古太師(樂官)陳詩
353 二、 伴奐爾游矣與春月巡游
354 三、 陳樂以祭祀天地百神與祖先
358 四、 陳詩(樂舞)與鳳凰來儀
361 五、 維以遂歌與上古君臣對歌
363 第二十三章 《周頌·絲衣》及上古繹祭與星祭禮俗
363 一、 關(guān)于《絲衣》主旨的傳統(tǒng)說法
368 二、 關(guān)于靈星及靈星祭祀
374 三、 絲衣其紑,載弁俅俅與靈星尸象
378 四、 從兕觥其觩,旨酒思柔看《絲衣》之旅酬與誓眾
382 第二十四章 新年禮儀與《商頌·玄鳥》
382 一、 天命玄鳥,降而生商的蘊意
385 二、 湯谷與新年正時(封禪)儀式
390 三、 武丁是新年正時(封禪)的主持者
395 四、 武丁封禪(正時)的其他證據(jù)
402 第二十五章 巡守禮制與《商頌·殷武》
403 一、 奮伐荊楚與殷王武丁狩田
408 二、 裒荊之旅與上古誓眾之禮
413 三、 武丁辟地與封邦建國
416 四、 武丁確立神圣中心的都邑及宗廟建設(shè)
421 參考文獻